圣诞礼物

我给自己刮了一记耳光。狠狠的，毫不留情。我摸了摸自己的脸，还好它还是完整无缺，没有血红的痕迹。是不是，轻轻的力道太微不足道了？想起来也是，谁会自己狠心地下得了手？也只有我，才那么傻。


你陪我走过的那段旅程，我还很记得。你从后头搂着我，我掉入你的怀抱，一阵熟悉的味道飘入鼻里。我不记得你曾经抱过我，却把你身上的味道牢记了。或许，方便我可以以后，当我们失散了，我可以凭借着那阵气味找到你。我害怕，忽而出现忽而不见的你，会有一天不声不响地就这样转身离开。我开始想抓住关于你的味道。


我是应该开心的，你就在我的身边，离我不远的距离。我仍可以感觉到你微弱的气息，还有脸上轻轻的吻痕。好想收藏这个你留下的记忆。说不定，那也许便是你给我最后的回忆，我常这样卑微地想着。你捏了捏我肉肉的脸颊，轻笑我的心不在焉。撇过头，你看不见我的微微一笑。你就只有那么一点的能耐，能实在地感受到我的气息，却不知道我正在在想些什么。


圣诞节，这里不会下雪。问了几百次的问题，答案依然风雨不改。还记得，平安夜那一天，我没有感受到雪的冷寒，却只是迎来雨的恩泽。按耐不住，心里涌来的失望。正如，你没有给我期盼的惊喜。手机上显示了一组没有名字的号码，我接起来，以为是你的声音。因为，你的打招呼方式和电话里的这个人一模一样。我被兴奋冲昏了头，没有发现这其实只是一场梦而已。对，梦一场。我只是在奢望，一个无法实现的梦。


真的很可惜，不是你。


结束的对话，耳朵冒热。好一阵子的干笑，我为自己戴上了虚伪的面具，当个娱乐别人的小丑。我实在掩盖不了躲在心里那庞大的失落，它迫不及待想跳出来，向众人炫耀它的存在。我抓不紧它，任由它四处逃窜，在我的眼前不断跳跃。突然觉得，它真的很碍眼，害我的心情开始暴躁不已。


脸上，微烫的温度。那是一记耳光，送给自己的圣诞礼物。


你告诉我，你和她的甜蜜。你脸上掩不住的笑意，我知道现在的你很快乐。瞄了瞄显示时间，是你觉得很棒的一个圣诞节。我突然明白，你真正的快乐，其实源自于她。我快速地掠过你的笑颜。只是想确认知道，你确实过得很好，不必劳烦我为你而担心，省去了那份其实存在的隐忧。


那些说给圣诞节的话，我收藏在心里。还有，那一段旅程的记忆。看不见雪的冬天，我无法将之当成春天一般看待。眼里装满了透明思念。